医疗健康行业:韩红爱心·抑郁症干预项目文献研究报告
一、关键问题识别:抑郁症已成为全球公共卫生问题及重要疾病负担
1.抑郁症已成为全球严重的公共卫生问题
作为一类具有高患病率、高复发率、高自杀率和高致残性等特点的情绪障碍性疾病,因其识别率低、治疗率低以及治疗中断或不彻底等问题长期存在,抑郁症早已成为全球严重的公共卫生问题。
据《中国精神心理健康蓝皮书2023》统计,截至目前,我国抑郁症患者人数已超过9500万人4。2019年,由北京大学第六医院、中国疾病预防中心等多家机构发布的《中国精神障碍流行病学调研》显示,目前我国精神障碍的终身患病率为16.6%,其中抑郁症的终身患病率为6.8%,这意味着每100人中有大约7个人都会经历抑郁障碍5。
同时,据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中国国民心理健康发展报告2021-2022》统计:我国高中生抑郁症检出率为40%,初中生30%,小学生10%;据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妇幼保健研究中心数据显示,我国女性孕产期不同阶段可以抑郁或抑郁的总体阳性率为20.17%~27.57%6;同时,据北京大学《中国健康与养老追踪调查(CHARLS)2019》数据显示,我国60岁及以上的老年人共有33.1%存在高抑郁风险7。
2.抑郁症已成为全球第二大疾病负担源
据2017年世界卫生组织有关全球疾病负担的统计显示,抑郁症的伤残调整寿命年(YLL)8(从发病到死亡所损失的全部健康寿命年)已经上升至第11位。研究显示,抑郁症已成为导致伤残损失寿命年(因早死所致的寿命损失年)的第三大原因。截至2020年,抑郁症成为了全球疾病中仅次于心血管疾病的第二大疾病负担源。
在一项针对全球15个国家当中在前一年分别经历过10种慢性身体障碍或10种精神障碍的人群对于疾病损害的自我认知调查中发现,在所有国家当中,抑郁症和双相情感障碍通常被会人们认定为是对自我健康状态造成损害最严重的身心障碍,没有任何一种身体障碍(包括癌症、糖尿病和心脏病),其损害程度能够与之相比。
与此同时,在世界卫生组织对来自60个国家的245404名参与者针对不同慢性疾病所引发的自感健康状况下降情况的调查当中发现,抑郁症与自感健康状况下降的关联性大于所考虑的四种身体疾病(心绞痛、关节炎、哮喘和糖尿病)中的任何一种。与此同时,在另一项世界心理健康调查中,研究者通过将抑郁症与其他身体疾病(如癌症,心血管疾病,糖尿病等)和精神疾病(如躁郁症,恐慌症,创伤后应激障碍等)与自感健康状况下降的关联性进行对比发现,抑郁症与失眠、一组包括癫痫,帕金森病和多发性硬化症在内的神经疾病被共同认定为是与个体自感健康状况下降关联性最大的三种疾病。
同时,抑郁症对于患者的全生命周期历程及其家庭都会带来持久且持续的负担。
首先是教育和就业。数据表明,早发性精神障碍与过早终止教育有关。在针对高收入国家进行的研究中,在对合并症进行调整后,抑郁症与未完成中学学业的几率增加呈现出60%的显著相关性。
其次是经济后果。抑郁症患者的个人收入和家庭收入明显低于非抑郁症患者。研究表明,当一个人在完成教育之前患上抑郁症,预示着其成年后的收入会大幅减少。流行病学调查估计了抑郁症的工作成本与工作时的低工作表现有关;在美国,这些损失的年度工资等值人力资本价值估计在301亿美元到515亿美元。
第三个是亲密关系与暴力。抑郁症是最重要的婚前精神障碍之一。也是导致无论男女双方对于婚姻不满、造成婚姻不和谐的重要原因之一。该报告称,在亲密伴侣之间,患有抑郁症的男性对女性实施暴力的风险明显高于其未受影响者。当抑郁症与酒精使用障碍、药物使用障碍或人格障碍出现共病时,其实施亲密伴侣暴力的风险则会进一步升高,而这种暴力又会反过来增加受害方罹患抑郁症的风险。
另一个是代际传递。父母抑郁(尤其是母亲)对于子女的负面影响包括出生体重低、学习成绩差、较高的身体健康并发症发生率、抑郁、焦虑、药物滥用和自杀行为,以及更广泛的经济影响。
最后一个是护理。对于家庭成员来说,照顾患有抑郁症的孩子或老人的经历通常是一种孤独而痛苦的经历。大多数非正式的心理健康照料者都是女性家庭成员。她们经常扮演着双重角色,既要照顾孩子,又要照顾患有抑郁症的老人。可能会因此失业,失去与朋友甚至其他家庭成员的联系以及参与外界活动的机会,其自身变得抑郁或焦虑的风险也会更高9。
特别需要指出的的是:在全球因自杀所导致的疾病负担中,抑郁症是最大一部分。研究表明,每年全球有超过70万人死于自杀,特别是在15-29岁人群中,自杀是这一人群的第二大死因。在高收入国家70%到80%、中低收入国家中约半数死于自杀的当人均患有精神疾病,其中抑郁症是最常见的原因。一项关于抑郁症患者自杀企图的研究发现,自杀企图在全世界抑郁症患者中普遍存在,其自杀死亡风险几乎是标准化死亡率(19.7%)的20倍。
3.全球对抑郁症的投入与其导致的疾病负担差距依然很大
“抑郁症是全球最主要的疾病负担来源之一,但世界各国对抑郁症的认识和重视不够,对抑郁症的投入与其导致的疾病负担差距依然很大。”据世界卫生组织统计,各国在心理健康方面的支出平均不到其卫生预算的2%,尤其是在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国家,75%以上患有精神、神经和物质滥用障碍的人根本得不到治疗。
通常来说,当患有12个月重度抑郁症的患者在精神卫生服务机构接受过至少30天内的4次抗抑郁药或情绪稳定剂治疗,或接受过8次平均30分钟的门诊心理治疗,就会被认为得到了最低限度的充分治疗。
世界上大多数人仍未满足包括在发病时及时获得和接受护理的机会的基本需求。一项覆盖15个国家的世界精神卫生调查的数据表明,在符合抑郁症诊断标准的社区居住成年人中,各国平均有不到一半的人与普通医疗服务提供者或专科医疗服务提供者有联系,而其中只有约10%的人得到了充分治疗和有效护理。高收入国家与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国家之间始终存在差异,高收入国家的覆盖率估计大约是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国家的两倍。然而,即使在高收入国家,也只有不到五分之一的符合标准的成年人得到了有效的治疗。
在我国,据2019年《中国精神障碍流行病学调研》显示,仅有9.5%抑郁障碍患者曾经接受过卫生服务机构的治疗,7.1%的抑郁障碍患者在精神卫生专业机构就诊;仅有0.5%的患者得到了充分治疗。